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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還小的時候,曾經這麼以為過,
給予真心的一種方式,
就是挖心掏肺地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別人看。

可是,那樣的方式太血淋淋;
容易傷了自己,也嚇壞別人。

直到最近,才開始真正了解到
如果人能給出的真心
是從靈魂割出的血肉,
那麼
帶著傷痕地苦修,是很難有善果的。

才終於醒覺,
一個人的真心最好就是一株能結實累累的植物,
可以給予的就是一顆一顆的種子。

捧在掌心地,送給所有能夠相遇的人,
把因著自身而起的種種思念或想望,播到各自心上,
給予只有他們能因此孕育出什麼的獨特信任。

有的人或許棄如敝屣或還君明珠,雖然可惜種不出什麼,卻不致傷本;
有的人或許含笑收下卻束之高閣,因此自己一人還是種不出什麼(...);
但也總有運氣好的時候,
就能一起,種出了一天的曇花一現或一季花團錦簇,
就能一起,踏著自在徜徉的草原和頑強柔韌的不息,
就能一起,隨日子日漸茁壯,然後為彼此遮風擋雨。

在我遊蕩的歲月裡,
在那些曾遇過的許許多多善良又美好的人中,
她們教會了我,
種子就是種子,
需要一起付出的血汗,都是在播種之後的事;
血汗地栽培著那些需要細心呵護的艱難與美好。

然而,人生最艱難的事也是,
在種出了什麼後,並不會一直這樣地美好下去,畢竟
天有不測風雲,人有旦夕禍福。
有時,是風雨來了,天打五雷轟地劈在了心土,呼嘯著掩埋了一切。
(...農夫這一行本就是看天吃飯的啊!)
有時,是時候到了,在秋收冬藏之際,莫名地收割了眾人的作物...在生活中吃掉。
(...人也是要吃飯的啊!)
於是,或是物是人非,或是人在情逝,
萬般難由人。

可是啊可是,
只要心還是那顆心,
就還是能夠結實累累地等待下一個春秋,遇見能夠相遇的人,
再種一場。

然後,想起那些相遇過的人,
想著她們善待我的方式是如何的呢?
在經歷了許許多的事,看過了許許多的人之後,
或許那些才是唯一需要沉澱的回憶;
包裹著自己,成為真心的種子。

一切就像在3月上旬想起的葉歡那首歌這樣,

更像是看見了家維與黃重豪所拍的照片那樣;
IMG_1911
在這樣那樣之間,在茲心非心之間,
具現了自己一直其實都不懂得的慈悲;
一種因著心碎才能成就的達觀。

因此想起了來福早在多年前就勸過我的話,「妳要多灑點種啊老王」。
才真正地因此體悟(...或是曲解?)了一點來福話中所蘊藏的意義,
也才能把這些想法用文字紀錄下來,發芽。  --老王記於2014年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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