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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〈嬰寧〉中,蒲松齡藉由笑來勾勒嬰寧的樣貌,未見其人,先聞其笑。

在她各式各樣的笑貌之下,彷彿一個天真無邪童心爛漫的女孩躍然於紙上,
乍看之下以為憨態,但其實不然。
從其憨笑、不笑不戚、漸至悲泣的過程之間,
我們可以很明顯地看出嬰寧隱藏在笑容底下的那份心靈與真情。

嬰寧的確是隱於笑的,從最初到最終都是;
然而這也只說明了她的人比我們所能看見的笑容還深一點,
笑容是她的一部分,而且是很重要的那部份。

在嬰寧的笑之中,我們可以看到:
最初的她因處於人跡杳然之地,而可以恣意笑鬧地憨語狂言。
或許嬰寧本質是聰慧的,但這卻不妨礙她的情感流露,
在毫無限制的狀況下,她自可以自在地笑;
直至嬰寧踏進了王家之後,
這表示著她踏入了人的社會,必須因此而受到限制,
因而在後來惡作劇後,她只能不笑不戚了。

在課堂上時,有人問:「為啥她後來就不笑了呢?她可以對家人笑阿。」
然而這是我們長久處在社會制度下習慣的人,才會問的問題。

若笑要有時,不如不笑。這是嬰寧的選擇;
而作者所要表達的意念或許就在此。

在人的社會化過程下,其實我們無意識間習慣了很多事情。
笑容其實是人最根本的一種情緒表達,
但我們卻習慣了要在適時的時候才能笑,而且不能恣意。
連為自己都無法笑了,那我為何又要為你而笑呢?
在故事的最後,作者讓嬰寧悲泣,讓她兒子笑都是映襯,
映襯嬰寧笑的那種真情流露。
就是因為真誠,所以才不願選擇自己的笑容時間,寧願不笑。
在人之初時,我們其實也都不用選擇。
這或許是作者的另一個絃外之音吧?!

另,「花」在這種意涵下,
或許也是作者拿來烘托及映襯嬰寧的一種手筆。
從嬰寧愛花成痴,而異史公將笑矣乎與解語花來相比,便可略知一二。
然作者真的是嫌解語花做態嗎?其實不是的。

當每朵花在開時,其實就如同笑容一般,所以它們有共同的形容詞,燦爛。
作態的其實是人,那些強求花要知時節的摘花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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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WangOWa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